虹口区的夜色与租界的浮华判若两个世界。
这里没有流光溢彩的霓虹只有路灯投下的昏黄光晕勉强驱散着弄堂深处的浓稠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煤烟味、咸腥的江水气息以及一种无孔不入的、属于异国驻军的肃杀氛围。
黛按照老掌柜的地址在迷宫般的里弄中穿行最终停在一扇毫不起眼的黑漆木门前。
门楣上一块被岁月侵蚀的木牌隐约可见“陈记裁缝”的字样。
她以特定的节奏叩响门环三长两短。
门内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片刻后门轴发出干涩的吱呀声开了一道缝隙。
一张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清亮的老脸探了出来警惕地打量着她。
“找谁?” “周先生让我来的说他的侄女想改件旗袍。
” 老者——陈师傅——浑浊的眼珠微微一动侧身让开通道:“夜深了改衣裳明日请早。
” “等不及了是急件。
”黛完成了最后的暗号。
陈师傅不再多言迅速将她让进屋内闩好门。
屋内光线昏暗陈设简陋但却异常整洁。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浆洗味道和草药气息。
他引着黛穿过堆满布匹的前堂来到后间一处更为隐蔽的厢房。
“老掌柜的信我收到了。
”陈师傅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木头“我这里还算安稳但你目标太大不能久留。
需要什么?” 黛没有浪费时间客套直接摊开手绘的虹口区简图指向“夜莺”提供的那个位置——“东亚海事研究所”。
“这地方您了解多少?” 陈师傅凑近油灯眯着眼看了半晌缓缓摇头脸色凝重:“丫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那牌子挂了有半年但进出的人不像搞研究的。
脚步太沉眼神太利。
左边巷口常年停着一辆黑色福特车里总坐着人。
右边第三个窗户窗帘从不完全拉开留着一条缝。
”他用粗短的手指在图纸上点了几个位置“看见没有?这地方像个张着嘴的陷阱。
明面上只有两个岗暗地里至少还有三双眼睛盯着。
” (陈师傅视角)这女娃子眼神里有火是那种烧起来连自己都不顾的狠劲。
他在这虹口地界活了六十年从拉黄包车到开裁缝铺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来了又像水蒸气一样消失了。
日本人把这地方经营得铁桶一般哪是那么容易撬开口子的?老掌柜这次怕是派了个送死的差事。
但他欠下的命债总得用命去还。
黛的心沉了下去。
陈师傅的描述印证了“夜莺”关于此地守卫森严的判断甚至更为凶险。
这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诱饵等待着像她这样的飞蛾扑上去。
“有没有办法靠近观察或者了解里面的内部结构?” “难。
”陈师傅摇头“那栋楼原来的主人是个日本商人我给他做过衣服。
里面结构复杂有个地下室后来改造过。
现在嘛……”他顿了顿“送菜的老王头前几天嘀咕过说那地方订的食材不多但偶尔会要双倍的米还指定要上好的粳米。
” 双倍的米?这个细节像一道微弱的电光划过黛的脑海。
多出来的人是被关押的徐文祖还是更多的守卫?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极不寻常的、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最终似乎就停在了弄堂口。
陈师傅脸色骤变吹熄了油灯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示意黛噤声自己则像一只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向外窥视。
黑暗中时间仿佛被黏稠的沥青拖住了脚步。
黛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手指下意识地摸向了藏在旗袍腋下的那柄勃朗宁手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她脑中飞速旋转:是“夜莺”暴露了?是李二宝跟踪到了这里?还是纯粹的巧合? (黛的内心独白)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四肢百骸但一种奇异的冷静核心却在胸腔内凝结。
如果此刻被发现她必须确保在子弹射穿自己头颅之前先销毁身上所有可能牵连他人的线索并留下足够多的敌人陪葬。
这念头残忍而决绝却让她几乎要颤抖的身体重新稳定下来。
几分钟后引擎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陈师傅又观察了片刻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重新点燃油灯。
“不是冲我们来的”他脸色依旧不好看“是日本海军宪兵队的车在隔壁弄堂带走了两个人。
但这风声太紧了丫头你不能再待了。
” 他将一张更简略的、标注了几个观察点和备用撤离路线的草图塞给黛:“我能帮的就这么多。
记住在虹口信任和仁慈都是奢侈品你消费不起。
” 黛紧紧攥住草图向这位身处险境却依旧伸出援手的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她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然而就在她准备从后门离开时陈师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急促地说:“等等……还有个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大概十天前有个在‘樱机关’当杂役的台湾人来我这儿补过衣服。
他喝多了抱怨过一句说‘侍弄那些娇贵的鸽子比伺候太君还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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